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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默然半晌,这才又从坛子里舀了一碗酒,仰着脖子喝了下去,李寻欢含笑望着,很欣赏他喝酒的样子.
欧静妍一通猛灌,总算有些微醺的感觉了,她嘭的一声将酒碗顿在车厢地板上,喃喃道:"为何?为何有些人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?这样随随便便就杀人,跟虎狼有何区别?"
说完她隔着欧阳飞,醉眼迷蒙的看着少年,道:"你知道么?"
少年扭头看向欧静妍,她眼中的迷茫让他怔了怔,默默喝下一碗酒后,这才开用嘴道:"有时候,人心比虎狼还恶毒得多,虎狼要吃你,最少会先让你知道,而且,虎狼吃人,目的明明白白,就是为了填饱肚子."
"但我只听到过人说虎狼恶毒,却从未听过虎狼说人恶毒,虎狼只为了生存才杀人,人却可以不为何就杀人,据我所知,人杀死的人,要比虎狼杀死的人多得多了."
听完少年的话,欧静妍怔怔道:"原来,人是这么可怕的生物吗?"
欧阳飞缓缓道:"所以你就宁可和虎狼交朋友?也不愿与人亲近?"
少年又沉默了半晌,忽然笑了,笑着道:"只可惜它们不会喝酒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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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众人前列次见到少年的笑,他们从未想到笑容竟会在一个人的脸上造成这么大的变化.
少年的脸本来是那么孤独,那么倔强,使得李寻欢时常会联想到一匹在雪地上流浪的孤狼.
但等到他嘴角泛起笑容的时候,他这人竟忽然变了,变得那么温柔,那么亲切,那么可交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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欧静妍愣愣的看着少年,似乎连心下的阴霾都淡了几分,她从未见过任何人的笑容,能使人如此动心.
